吞没,汇成几股碧绿浊|液,自半空之中滴落下来。
马氓抬头追寻蛛网,山中却空无一物,只见到天上一轮月亮。
马氓望着空荡荡的天上月,笑意凝在脸上,坠落下来。
与他一同坠落的,还有几滴绿蜡。
他砸到地上,痛呼了一声。
紧接着,觉察到一滴冰凉事物滴到额头上。片刻之后,额头上升起一股钻心灼痛。
山谷中回荡着马氓的惨叫。
一线微光一击即回,没入长孙茂手中便没了踪迹,一截碧绿菩提木于他掌后露了头。
三击皆中。他脸上依旧毫无血色,眼神之中却有一种难抑的兴奋;侧头打量马氓,微垂眼睫,说了句,“你好好在这谷里,便不死。你若要跑,下场,我不知道。”
他话讲不利索,听起来像是疲倦已极,声音也轻,却带着一股莫名威压。
长孙茂不好笑了,有些不像他。马氓闻声回头,与他对视,轻轻打了个寒噤。
长孙茂复又抬起眼来,搜寻山涧蛊虫。
月光下,方才他眼底那种略微病态的兴奋已然消失。
他依旧还是那个长孙茂,程霜笔却不知为何觉得背脊生凉,不由回到亭中,坐于火堆畔暖了暖身子。
马氓被震慑住,不跑,剩下的蛊虫便好办了。
叶玉棠再也支撑不住,眼睛一闭,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不过只阖眼两三个时辰。
东方发白之时,隐隐觉察到有颗脑袋搁在了自己肩头。
她睁开眼,只觉得山中寂静,再无昨夜嘈嘈虫鸣之声;没了蛊虫,寻常鸟虫复返山谷之中,啾啾鸣叫起来。
他做到了。
“还余半个时辰,可歇息一阵,待李师叔醒来便可去洞神庙。”程霜笔说完,将金疮药膏匀了些许给马氓。长孙茂学得是比常人快,带着一点近乎变态般自我逼迫……五个时辰有余,纵三丝清了满谷毒虫,看得他也瞠目结舌。哪怕如此,对付张自明仍远远不够。
可程霜笔自己也疲倦已极,没工夫往下细想,索性靠在石桌上打起盹。
叶玉棠不由地笑,睡意也消了大半。
垂头看见他脸上的伤,摸过身旁药囊,寻了珍玉散,以指尖小心翼翼,一点点涂抹上去。他已三天三夜没合眼,整个人倦极,一贴到她身上便陷入酣眠。在梦中微蹙眉头,却嘴唇紧抿,一声不吭。
程霜笔听到动静,回头一瞥。
此情此景莫名让他想起互相舔舐伤口的两只小兽。一时只觉得心痛,不免转过头去,不忍再看。
忽然听见一声抽噎,程霜笔心头纳罕,复又回过头去。
叶玉棠轻轻擦了擦脖子,擦到些微湿痕。垂头去看,见他仍陷在睡梦之中,均匀呼吸着。
魇着了?
她一动也不敢动,怕扰了他来之不易的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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