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宪指使岷阳侯世子想推陈翎落水,让他当众出丑的事,这些都让沈辞担心陈翎在宫中这几日,会不会一直在哭?还是一直都不敢哭?
大监远远见到他们两人,快步上前,“世子,二公子。”
“大监。”两人行礼。
大监和蔼笑道,“世子,二公子不必多礼,陛下问了二位好几次了,世子,您先随老奴来吧。”
盛文羽和沈辞面面相觑,而后,盛文羽先随大监上前。
沈辞在原处候着,远远见盛文羽落座,同天子和陈翎说着话,但神色看不清楚,声音也听不清,沈辞只能不时瞥两眼。
而天子跟前,盛文羽谨慎察言观色。
这趟回京路上,盛文羽便听说天家巡回了流落在外的四皇子,四皇子的来历不详,但天家能在这个时候将人寻回来,足见生母在天家心中的份量。
眼下四皇子同天家没那么挂像,应当是同生母像,那在天家心中的地位就更加不同,单单念旧这一条,就够四皇子在天家跟前立足了。
盛文羽忽然心中隐约有些猜到天家这次叫他和沈辞来的意图。
刚好天家开口,“朕刚才正好同阿翎说起功课,正好你也来了,朕也看看你近来有没有长进。”
天家说完,盛文羽应是。
天家问完,盛文羽作答,答得中规中矩,不求出彩,亦不求出错。在天家面前整个言辞谈吐都拿捏有度,很稳妥,不激进,进退都有余地。
天家也问起陈翎,觉得方才盛文羽说的如何。
陈翎看了看天家,而后便看向盛文羽,说起对盛文羽方才那翻应答之词的见地。盛文羽其实猜到了天家的心思,但见陈翎年纪不大,又斯文柔弱,以为他会随声附和,但陈翎一开口,盛文羽就知道自己早前想错了。
陈翎声音很轻,却不慌不忙,婉婉道来。言辞间能旁征博引,字字句句条理清晰。不是背诵,而是脱口而出,却流利顺畅,如行云流水。他目光一直看着他,明眸清亮,说话时唇边还带着温和笑意,盛文羽愣住。
等陈翎说完,盛文羽才回过神来,陈翎远比陈宪和陈远都要聪慧,甚至还多了几分东宫身上都少见的灵气。
盛文羽也能明显感觉得出,天家对陈翎的喜爱。
盛文羽看向陈翎时,心中有好奇,但又更谨慎了几分。
天家又寻了些话同陈翎和他说,他大抵都是多听少说,也会帮陈翎补充。
隔了不久,天家才温声道,“文羽,先回去吧。”
盛文羽起身,“陛下,殿下,文羽告退。”
天家颔首,陈翎也跟着点头致意,而后,目光稍微跟随盛文羽离开苑中。
“阿翎。”正好父皇同她说话,陈翎收回目光,“父皇。”
“父皇还有功课考你。”天家继续。
“父皇请说。”在陈翎看来,今日原本就是父皇要考她的功课。
父皇叫盛文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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