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了头。
“不瞒诸位爱卿,此法为王后所献。”
“啊!这、这……”那老臣左顾右盼,想要寻找与自己意见一致的同僚助阵,却因朝中食古不化的老顽固们早已被嬴戈以各种名义清理掉大半,自己势单力薄,无人声援,只好硬着头皮哆哆嗦嗦道,“后宫不得干政……”
嬴戈冷笑一声,“吴大人除了满口礼法教条,何日才能如王后这般,为寡人献上治旱之计?”
老臣顿时哑口无言,殿上沸沸扬扬的反对声也随之减弱。
正在此时,位于群臣之首的丞相迟子墨忽然开口道:“微臣以为,此法可用。”
迟子墨一言,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他却置若罔闻,顾自说道:“臣等惭愧,未能想出如此妙计。此法若实施得当,不但能解旱区燃眉之急,还能了却后患,为当地的农田提供源源不断的水源以供灌溉之用。如此一来,即便今后再蒙大旱,百姓的日子也不至于过分窘迫。”
连丞相都认为此法可用,许多大臣便不再言语。然而,仍有一部分人相互交头接耳,仿佛对迟子墨的一番话颇有微词。
一大臣出言质问:“大旱既为天灾,理当借助祭祀来让上天回心转意,降福于大秦。修渠引水乃是以人力对抗天意,且不论大秦,哪怕放眼五国,也从未有过这样的规矩!”
迟子墨平静地回答:“规矩是人定的,自然可以破旧立新。难道放任旱灾肆虐,任由百姓饥馑而死却坐视不理,才是刘大人所谓的‘规矩’?”
迟子墨话音刚落,大将军迟子苍便紧接着说道:“末将以为,丞相大人所言甚是。”
迟子苍是迟子墨的胞弟,兄弟二人容貌颇似,皆生得玉树临风,一表人才,性格却大相径庭。迟子墨翩翩君子温文尔雅,待人接物温和有礼、进退有度。迟子苍的脾气与其兄长相比则差得多了,英俊的眉眼向来不掩桀骜,寻常文官见他,总要退避三舍,生怕被这位大将军瞧不顺眼。
那人原想继续与迟子墨争论,却遭迟子苍打断。他虽不甘心,却也害怕迟子苍事后找自己的麻烦,于是忿忿地闭上了嘴。
嬴戈问迟子墨:“既然如此,那依爱卿之见,何人堪当此任?”
“回禀大王,雍州李润素善机巧,见识广博,堪当重任。”迟子墨答道。
“好,传寡人旨意,封李润为水部郎,即日前往丰州主持修渠一事。”嬴戈一锤定音。
退朝后,众臣三三两两地向殿外走去。
迟子苍身法灵活,几步跃至迟子墨身旁,散漫道:“今日大王怎如此轻易便放过了那姓吴的老朽?说什么‘后宫不得干政’,留着他,岂非对王后不利?”
“大王若是惩治了他,才是真的对王后不利。”迟子墨摇了摇头,“‘大王为袒护王后罢黜老臣’,传扬出去,众人会如何看待王后?大王今日之所以隐忍,是不想王后遭人非议。”
“原来如此。”迟子苍听后摇头晃脑,故意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引得迟子墨唇角微翘,“你啊你。”
“我怎么了?”迟子苍明知故问,绕到迟子墨身前,望着兄长恬静的面庞,眉眼带笑。
迟子墨轻轻摇首,但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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