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李玄济的那座衣冠冢,
他弯腰长长一拜,声音带着看透世事的平静:
“义兄殿下,臣弟谢听风这要就走了,这一世无悔遇到过你。”
说罢,他偏过头看向旁边的另一座衣冠冢,神色柔和,温情脉脉:
“小蝶,你曾和我说有缘终会再见,我一直深信不疑,所以……”
自言自语间,
他温柔地伸手,轻轻抚摸着土包上的落叶,宛如当初捏了捏她的脸。
“十年来,我看过许多蝴蝶落在这里,究竟哪一个才是你?
再或者,这一世,你又在哪个轮回……”
谢听风虽然声音很轻,却并没有故意避人。
听力极好的李诚,闻言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关于另一座衣冠冢的事情,昨夜谢观潮也提到过。
那个名字带蝶的女子,是当时太子李玄济某个妾室的妹妹。
因为其出身不高的缘故,
尽管谢听风和对方两情相悦,却因门第之差而遭到家族强力反对。
谢听风那时也认死理,非执意娶这女子作正妻,还要风风风光光地明媒正娶。
后来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
在他锲而不舍的努力下,终于为两人从武成皇帝那里求来赐婚圣旨,只差明发天下。
然后,
不出意外的,名为朱雀门之变的意外发生了。
当日徐云集带人前后杀进太子府与宁王府,几乎逢人便砍。
正如西游记里所写的那样:
有背景的妖怪都被救走了,没背景的都给打死了。
很显然,
名为小蝶的那个女子,属于没背景的那种。
于是她便死了。
甚至连个全尸都没留下。
其实,昨夜在待客厅里,谢观潮说错了件事。
这是李诚沉思良久后推断出近乎真相的事实——
谢听风他当年,不是被雍王抓回长安,而是自投罗网。
这是最为合理的解释。
长安作为太子根深蒂固的大本营,即使被雍王偷袭得手,情报网也不可能瞬间摧毁殆尽。
谢听风当晚,一定在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
他有充足的时间逃离关中,另寻他路。
毕竟谢听风只是性格疏狂,又并非是不懂权衡利弊的傻子。
那时他正常的想法,应当留有用之身暗中为李玄济报仇。
所以,
一定有个令他极端愤怒的理由,从而使他不顾理智地去找雍王拼命。
而此刻看着对方的落寞背影,
李诚知道,自己找到了那个理由。
终究还是,为情所困呐……
他能理解谢听风当时的怒火上头,但却不敢苟同。
任何丧失理智下所做出的的决定,都很难去值得肯定。
可他若是易地而处,或许也难以保持冷静吧。
良久,
从两处衣冠冢前转过身的谢听风,长长吐出了口浊气。
他脸上重新显露出轻松的笑意,对着几人随口说道:
“走吧,一起去松云院,也是好久没和阿姐和姐夫散步了。”
说完,他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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