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新法卡在此处停了,砸了这些人的饭碗,九边的那些兵马真能挡得住吗?”
当江南的借贷之风大兴之际,这些被嘉靖以权术强行压下去的老狐狸们便已然料定了天下必有大变。
只是随着各地码头的淤塞愈发严峻,形势愈发明朗了而已。
他们比谁都清楚,这种时候,谁冲在最前面,谁死的最惨。
宁玦的嗅觉或许没有这些人精灵敏。
但宁玦知道大势。
现在君、国混淆,权责不清,这么僵下去,无外乎就是僵上一二十年酝酿一次民变,死上几百万人之后,重新厘清经脉而已。
“君,就是君,国,就是国,这个账早晚得算清楚,。”
高拱大大咧咧的开口道:“殿下,臣附议。”
张居正摇了摇头。
“肃卿,宁兄,且不说天子看了这疏会如何着想,即便是再退一步讲,天子允准……对百姓当真是好事吗?”
张居正可谓是这群人里最了解嘉靖的人了。
君国一体,强的不仅仅有皇权,还有这份皇权对应的责任,嘉靖无论如何,心里多想要银子,嘴上还得念叨两句天下苍生。
这个账若是真的算的清清楚楚了,君,是君,国是国了,那嘉靖怕是要直接解放天性,专心搞钱了。
“不,我不是在跟你们商量,我只是通知你们一声。”
“通政司不收我的奏本,那我便回京亲手放到天子的御案上。”
“你们议,我写奏本去了。”
张居正开口欲劝,宁玦却已然走远。
见朱载壡还在愣神。
“叔大还纠结甚,这跟因噎废食又有何异?码头总要修,水道总要扩,城里的百姓总要有个遮风挡雨的住处。”高拱亦是开口道:“殿下,臣才薄,只知道这等大事,越拖越坏,早些办了也是了却一桩隐患啊。”
明君还是昏君,权臣还是贤臣,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在商人抬头之后,这出明君贤臣的大戏,离报幕散场本就没剩多少戏码可唱了。
只不过这条时间线上的重大鼎革,不是受外力影响后由外植入,而是由大明内生。
——
金陵徽国文公祠
就在胡山被都察院的众人带走的当天夜里。
一众在金陵客商也顾不得是不是徽商出身,便齐聚在了文公祠内,而后便直接派人将胡二“请”了过来。
胡二一脸谄媚的看着面前的众人。
“各位老爷,我家老爷就是这么被那宁佥宪带走的。”
为首的阮弼有些不悦的看着胡二。
“雪蓑被带走前,不是命你带着他的帖子设法搭救吗?”
胡二的表情登时便僵硬了下来。
“小的正要来此,不料诸位老爷竟是先小的一步,我家老爷能有诸位这班朋友,当真是前世积德……”
不待胡二说完,阮弼便不耐烦的摆手示意胡二退下。
“小的告退。”
胡二这才离开祠堂。
“良臣,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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