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走出了家门。
“老无所依,幼无所养……国事不是在蒸蒸日上吗,金陵怎就变成了这样。”
城中也有大户在布施。
只是这些蹲在街头的老人跟孩子,就好似一个填不满的无底洞一般。
就是把那些大户家中的存粮搬空也不足十之一二。
而这,只是一个金陵。
江南八府,每城每府皆如是。
自秋收开始之后,朱希忠、徐鹏举等人便日夜衣不解甲的守在宫门之外。
南京各营军士们的神经亦是紧绷到了极致。
所有人都知晓,朝中任何一次吵架都有可能引发一次巨大的骚乱。
——
萃和堂内,脸上淤青已然散去的何心隐站在讲台之上。
只不过讲课时的何心隐亦是心不在焉。
秋收之后,不计其数的佃农想要来书院中“听课”,何心隐也只能将书院的大门关了起来。
但即便是佃农不来了,每日来书院听课的书生却仍旧日益减少。
直到这一日。
一个操着淮西口音的书生径自起身,满脸迷茫的看向何心隐。
“先生,城中百姓倒悬,圣人可有破局之法?”
“致良知可救民耶?知行合一可救民耶?”
向来喋喋不休的何心隐这一次没有再为学生解惑。
连需要“知”什么都不知道,哪里来的“致良知”又怎么“知”行合一。
“先生,华亭徐阁老的老家,远甚于金陵,可有破局之法?”
“没有。”
何心隐手中的戒尺倏然垂落。
什么心学、什么理学。
统统在饥饿面前黯然失色。
因为他们解决不了百姓面临的问题。
即便是在此等境况之下,依旧有人躲在小楼日夜苦读,但选择走出家门的书生却越来越多。
他们好奇百姓现在正在经历什么。
——
原本书生最多的江南贡院外,眼下也已然挤满了在城中做工佃农家中的老幼。
八府赶往南京参加府试的生员们有不少都在考场外停了下来。
这一路走下来,他们见到了他们毕生难忘的景象。
“诸位兄台,我,我不考了,国事如此,即便是圣人在世,也不会坐视不管,我要去松江看看,我想知道朝廷的弊病究竟出在了哪里。”
“兄台……我们同去吧。”
“……”
迈出这一步是亟需魄力的。
每一个能走到考场外的书生,都意味着他们已经受了家中太多供养。
先贤的光芒因此耀眼。
这些少不更事的书生们心中有一个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困惑。
自古以来天下未乱而农先蒙难。
今日却是城外的农户还在风轻云淡,一进城却仿佛变了世间。
越来越多的书生在考场外放弃了科考,扔掉了那一堆“故纸”朝着江南走去。
即便他们只占天下读书人中的一小部分。
但随着这场源于江南的变法愈发深入,这个队伍注定越来越庞大。
这一次不是因为什么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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