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上人头,怎么开口。
即便是徐阶豁出去押上人头搅合。
眼下粮价大势已定,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徐阶压根就没那个本事拦住天下缙绅,白捐一颗人头罢了。
在严嵩跟嘉靖君臣二人注视下。
徐阶的身子微微一颤,而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陛下圣明!”
天下的粮价已然成了大明最大的那个定时炸弹。
要么今夏编税为铜。
要么当大明的亡国首罪之臣等着被砍头。
对于徐阶以及徐阶身后的百官来说,金银诚可贵,吃饭的家伙什,价更高。
原本被缙绅用来向朝廷施压的粮价,一滴不漏的被全数砸到了贵人自己身上。
随着一道道八百里加急的诏书转呈两京一十三省。
各地的银价一夜天变,旦夕之间一泻千里。
支撑银价高起最重要的那根支柱被人砸掉了。
取而代之的,则是自蓟州源源不断发出的铜钱,一箱箱黄灿灿的嘉靖通宝,将会通过九边军饷以及江南各码头重新立起的造船场散入民间。
不少手足无措的缙绅带着自家的家产转向铜钱,只不过铜钱的价格却并没有如同他们想象中的那般起飞,而是微微上涨,被突然涌进市面上的铜钱砸平。
从账面上看,朝廷的国库一文钱都没有多,但朝廷需要花钱的事却被解决了七七八八。
九边的军饷有了,江南造船的开支解决了,连嘉靖的万寿宫都开始动工了,而在百姓这边,粮价依旧以正常的价格出售,而后缴纳了田赋。
虽然以铜钱、粮食为参照,铜钱、粮食价格没有发生太大波动。
但以铜钱、白银为参照,在铜钱大量超发的情况下,铜钱不仅没跌,反而大涨了。
简而言之。
白银作为一种货币,内爆了。
百姓跟朝廷吃的是白银的尸体。
而这仅仅是收割的第一步,当各地的田赋转算成铜钱运抵朝廷时,朝廷便会以低价买入白银,把缙绅的浮亏变成实亏。
当然,缙绅也可以选择死撑不割肉。
那你总要缴田赋、课商税,需要用些东西去糊弄下面的人办事。
最需要货币的,不是小民百姓,而是缙绅、士大夫。
在缙绅们哀鸿遍野时,一道不起眼的调令经由内阁发出。
江西右布政使靳学颜擢升户部右侍郎协理本部事。
这位在官场中已然厮混成老油条的解元公打死也没想到,当初自己年轻气盛初入朝堂之时所奏的奏本,竟因一个名叫宁玦的年轻人,在十五年后的今日对大明产生了如此深远的影响。
而他的那句“夫银者,寒之不可衣,饥之不可食。”也注定因此垂于竹帛。
一饮一琢,莫非前定,兰因絮果,皆有来因。
——
当嘉靖昭告海内,编税为铜的消息传到孝陵时。
整个孝陵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知道的是京师来诏书了,不知道的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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