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的探子梳理了一夜,只查到了这个张黄盖的名字。
这也是麦福跟张鏊天一亮就匆匆赶过来的原因。
张鏊看了一眼麦福,麦福道:“成公奉旨镇守南京,宁佥宪入值东宫,都是近人,张部堂不必太过忌讳。”
朱希忠闻言亦是识相的一摆手,原本在厅中候着的侍女相继退出带上了门。
张鏊这才开口道:“成公有所不知,这东南海上,本就只有两股海匪。”
“一曰许栋,二曰李光头。”
“去秋时,杭州的朱副宪、卢佥事破双屿港,今年年初追敌至走马溪斩此二贼,眼下海上虽是群龙无首,但多数也都是早年间有些名号的叶宗满、方廷助、陈思盼等人。”
宁玦疑惑道:“这双屿港,不就在舟山?他们老巢这不就是在朱副宪的眼皮子底下吗?”
“是啊。”张鏊见宁玦欲开口,当即便笑道:“克终没觉得,九边亦是如此吗?”
其实在最初的时候朝廷面对海上的倭寇、草原辽东的北虏时,全都是一视同仁的。
都是用同样的平衡战术。
重点扶持一个比较弱的,替朝廷打仗,等到差不多了,便再换一个新人接棒。
“可这南北压根就不是一回事啊。”
草原上那就是一群穷的就剩一条裤衩的北虏。
但东南海上都是汉人,人家本来就是奔着挣钱来的。
这样一来朝廷还扶持一个,这不就等于直接告诉后来人去投奔那个被朝廷扶持的海寇吗?
在关外扶持一个代言人能换数镇二十年太平,东南海上扶持一个,最多五六年就尾大不掉了。
张鏊闻言脸上亦是浮现出了些许苦涩。
“朝廷知道了。”张鏊的话音一顿,继续道:“正是因为朝廷早已然察觉了,这事才麻烦。”
“十年前朝廷就察觉到此事,眼下海上大大小小这么多的倭寇头目,早年间跟了谁,从哪一仗开始发迹,兵部虽不说门清,但大致也有底。”
“唯独这个张黄盖,就跟石头缝里冒出来的似的。”
宁玦眉头一紧。
“难不成这个张黄盖是真倭?”
麦福冷哼道:“真倭,若是只靠几个真倭就能有潜进金陵城的本事,那咱们自己个儿干脆提前把这脑袋剁喽送到京师给皇爷谢罪去是了。”
许久之后,麦福这才怅然道:
“咱家只怕是又有人趁乱浑水摸鱼啊。”
——
长江水道之上,一条尖底海船混在一条条粮船中直奔长江海口而去。
而在船舱正中,挂着一幅海图,一个光头大汉,身着藤甲赤着脚翘着二郎腿浑身鱼腥味的瞥着前几日尚且还是大明太仆寺少卿的吕怀。
“张公覆……”不待吕怀说完,护持在张黄盖身旁的甲士眼睛便是一瞪,而后便将手中的腰刀抽了出来:“一直在这儿张公覆,张公覆,张公覆是谁!?”
这其实也是张黄盖的疑惑,张公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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