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是毅然决然的废了以钱代役,老朱或许不懂历史大势,但是老朱懂官吏。
这个以钱代役,朝廷收钱的时候确实是算的刚刚好,但当你真的要出去花的时候,这笔银子压根就不可能足数。
富户交两个银子免了徭役,官吏中饱私囊,他们两难自解了,朝廷跟百姓就难上加难了。
当然,这些都无所谓,孝宗皇帝会出手。
富户当银差,百姓当力差。
跟开中法一样,户部账面上的银子多了,承担不起力差的流民也越来越多了。
“徐先生,那便先行鞭法,摊丁之事,请张先生代孤记下。”
朱载壡巴不得现在就直接摊丁入亩。
但大明有多少丁口,折合成白银又有多少,这些数字都需要一条鞭法之后才能得出。
徐阶这个拖字诀,实在是无懈可击。
张居正赶忙附和。
“喏。”
看着张居正面前的册子,徐阶的心中登时便是一阵肉疼。
摊丁入亩不仅意味着这些有产之人,要替那些百姓承担所有的徭役,更重要的是会有一个更直观的结果就是,他们手中土地的价值将会缩水,地价或许每亩都跌的不多。
但架不住他们手里的地多啊。
哪怕每亩地跌八钱,徐家在松江的那两万亩地可就是一万两银子了。
这是实打实的割肉了。
就在王世贞跟宁玦还在前殿争辩时,后殿的嘉靖却是已然站起身踱步来了。
黄锦面色紧张的看着嘉靖。
“皇爷,摊丁入亩此议……”
嘉靖抬手打断了黄锦的话。
“不是摊丁入亩,那四个字,稚童都听得懂。”
黄锦疑惑的问道:“皇爷忧的是,耗羡归公?”
嘉靖眉头逐渐皱成了一个川字。
“炼银火耗看似不过百去其五,然我大明日后岁岁鞭法,每年十几万两银子的这么耗下去,再过个二三十载,银价又当几何?我大明,本就少银啊。”
托炼丹的福,对于“火耗”问题,嘉靖不说是精通吧,也算是如数家珍了。
地方州县收的火耗虽然偏高,但嘉靖也知晓,这个损耗是必然会存在的。
只是冥冥之中,嘉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对,不对,取账本来。”
“皇爷要调哪年的账本?”
“关于银价的食货志、账目,能取多少取多少来,再去给朕叫几个账房来。”
“喏。”
就在无逸殿内还在议事之际。
一队缇卫已然去了户部、翰林院,将所有有关银价的典籍全数调往了西苑。
另有二十多号账房在西苑外待命。
算盘拨弄的声音一连几日未曾停歇。
想着心中的那个疑问,嘉靖却是连觉都睡不好了。
炼银这事,可不是到了大明才有的。
自三皇五帝至今,每年中原能开出多少白银?
充做银钱,又做熔炼,几番来往下来,远的都不必说,这三四百年间,大明的银钱浮动甚至还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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