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钟家宴_笼中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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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脖子上青紫了一小片,好似被什么打了一顿。

  “王爷,您睡相可真差啊。”姜灵洲纳闷地说:“落枕竟然能落成这幅样子。”

  “……”萧骏驰默。

  隔了几日,萧骏驰要带姜灵洲出府去,赴竞陵门阀钟家的宴。

  钟家乃是竞陵数一数二的巨室,竞陵郡的刺史、别驾,俱是由这钟氏一族中所出。若非六年前萧骏驰摄政,少帝将竞陵郡封赐给萧骏驰,钟家在竞陵郡,本应是最为呼风唤雨的一等豪族。

  好在萧骏驰平日里不在竞陵,而钟家人也投了萧骏驰作麾下一员,这才相安无事,和乐晏晏地过了这六年。今次,便是钟家人听闻萧骏驰回竞陵与齐国河阳公主完婚,便借机邀萧骏驰来府邸赏雪。

  这还是姜灵洲嫁来竞陵后,第一次出王府。

  竞陵的冬季,雪不大停。旧的积雪尚未融化,新的厚雪便又覆了下来。来来去去,屋宇上总落着一层绵软的白,彷如一件厚实的银衣。

  姜灵洲坐在马车里,撩起车帘,朝外瞥去。

  街道上的雪倒是打扫得七七八八,只是地上仍残着雪水,任往来马蹄行人践踏。车轮碾过,便溅起一小圈水珠子。

  店铺鳞次栉比,很是热闹。往来穿梭行人,既有汉人,又有高鼻深目的外邦人。那衣衫更是花里胡哨、款式繁多,既有窄袖的劲装,又有折裥的长裙,色泽鲜丽,譬如湘妃、檀、雪青、墨缁,层出不穷,令人眼花缭乱。

  忽而间,姜灵洲见街道上聚着一小团人,手举火盏,向前躬身而行。白日点火,颇有些奇怪,姜灵洲忍不住盯着他们看了许久。

  萧骏驰原本坐在她身侧,见她好奇,便替她解释道:“羯部人信火祆,大祭小祭都要请火神去祭堂。竞陵郡里有羯人,白日捧火而行也是常有的。只要不做的过火,便随他们去。”

  姜灵洲听他解释,愈发好奇了:“我听闻王爷身上也有羯人血脉,为何王爷不信祆教?”

  萧骏驰的母亲,大魏的太皇太后大且渠氏,便是羯部的公主,可萧骏驰偏偏信佛。而且,他是毫不虔诚地信佛——他于战场上杀人无数,丝毫不以慈悲为怀。

  “从前是信的,后来大哥亡故,便觉信得这祆教无甚意思,改了。”萧骏驰答。

  “……原来如此。”姜灵洲道。

  她一扭头,又见到街道上有卖陶泥玩具的,顿觉得十分新奇。

  “那是什么?”她指给萧骏驰看:“有些有趣。”

  “你没玩过?”萧骏驰纳闷了:“泥巴蟾蜍,背上有两个洞,吹一吹便有声音。”

  “没有。”她老老实实地摇头:“我不大玩这些东西,从前也只有……”

  她差点吐出一句“从前也只有安庆王陪我玩儿”,好在及时刹住了。

  要是在夫君面前提起了刘琮,那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从前只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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